茂名市新增感染者数已跨过高峰。而在疫情高位流行期间，医疗系统承受着巨大挑战，医疗基础相对薄弱、高龄老人较多的农村地区感受尤为明显，再加上岁末年初人群流动冲击，镇村医疗机构可谓极限受压。近期，笔者走访了茂名市电白区多个乡镇卫生院，了解基层医疗机构如何渡过疫情高峰期。
接诊量是往日的几倍
去年12月中旬，距离疫情防控措施“新十条”正式施行不到10天，马踏镇卫生院已经感受到了巨大压力。每天前来就诊的发热患者几乎成倍地增加，马踏镇卫生院副院长吴繁昌回忆说：“看病人数最多的时候，患者在医院门口排起了长队，大概有五六十个人”。
这种情景，在过去三年可不多见。此前，新冠患者的诊治任务落在定点医院身上，镇级卫生院如遇疑似病例可将患者转送。而如今，乡镇卫生院（站）也要直面新冠病毒的冲击。
马踏镇卫生院平时每天接诊人数一般在300人左右，其中发热病人占比不到10%。吴繁昌介绍，去年12月21日，马踏镇卫生院迎来“新十条”实施后发热患者就诊的最高峰，当天接诊人数接近2000人，几乎全部都是发热患者。当时不仅发热门诊挤满了人，其他诊室的设备、人员资源几乎也全部倾斜到了发热门诊，以满足患者的就诊需求。
各村卫生站也承受着前所未有的高压。城区大医院、镇级卫生院都人满为患，很多患者被分流到村级卫生站。“马踏镇一共有20个村级卫生站，很多站点一天看了过去几年的患者数量。”吴繁昌介绍，马踏镇卫生院就诊的高峰期持续了10来天。到去年12月底，发热病人逐渐减少，今年元旦后基本恢复了正常。“最近几天以常见病为主，也有一些疑似新冠后遗症患者，发热患者已经很少。”
水东医院和观珠镇卫生院的数据同样验证了吴繁昌的说法。两家医院也是从去年12月中下旬迎来高峰期，观珠镇卫生院的就诊患者相比较往日翻了近两番，高峰期接诊人数近1000人。到目前接诊人数基本恢复到正常水平，发热患者占比也在10%上下，原本设在走廊的病床基本也撤了，医院恢复了正常的运转秩序。
控制开药数量 加快病床流转
“疫峰”期间，药品紧缺、设施不足和“战斗性”减员，是镇村医疗系统普遍面临的难题。
水东医院院长陈炼曾经在区卫生健康局疾控股任职，有应对疫情的经验。他为新冠感染高峰期做了充足准备。他说：“元旦到春节前后这段时间一直是进药的重要节点，这次我们按平时采购量的3倍下了订单，尽管并没有100%如期到货，但保证了医院的正常运行。”
发热患者增加的速度超乎想象，导致储备药品供应紧张，一些卫生院开始严格控制开具退烧药的数量。“一开始我们给患者开3天的药，也就是9粒退烧药。几天下来，退烧药库存见底，我们就把数量调整为了3粒。”马踏镇卫生院院长邓政伟表示，一般情况下，新冠感染者会在2-3天内出现发烧症状，3粒退烧药基本可满足用药需求，同时他们也会反复提醒患者，如长时间不退烧就要及时回来就诊。
邓政伟最终通过当地党委政府、乡贤的帮助及自身关系网解决了药物短缺问题。2台无创呼吸机、4000片布洛芬、1万片对乙酰氨基酚片、1.4万粒布洛芬缓释胶囊……这些药物以健康包形式免费发给有需要的群众，也帮助马踏镇卫生院渡过了最困难的时期。观珠镇卫生院院长郑志鹏主修中医，在他的带领下，院里通过开具中药配方帮助患者退烧和治疗，同样有效应对了药物紧缺的挑战。
病床不足是一个大问题。今年元旦前后，马踏镇卫生院感染需住院病人增多，该院及时进行调整，将内科的病床数从80张增加到了120张，并借用其他科室空余病床以满足住院要求。观珠镇卫生院也见缝插针地增加了病床，且在条件允许的前提下，让一些可拿药回家治疗的慢性病患者暂时离院，加快病床的“流转”。
一线医护人员也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他们几个，连续几天没怎么睡觉。”陈炼指着正在值班的几名医护告诉笔者，去年12月最辛苦的几天，不少医护吃住都是在院里解决的。
难题还有大量的“战斗性”减员。水东医院办公室主任黄燕妮介绍，到去年12月下旬，院内医护人员感染人数估计已达90%以上。因人手不足，大部分只休息1天就回来上班了。为了补充医护力量，黄燕妮在上级政策的指引下，登门劝说2名已退休的护士长返岗。而在全区范围内，电白区共招聘了近五年内退休的30多名医护人员重新返岗，以缓解医护人员数量不足的问题。
自下而上守护村民健康
电白区各级医疗卫生机构在疫情期间有着良好的互动。一方面，在电白区委、区政府和区卫生健康局的组织下，各级医疗机构以疫情防控预案作为指挥棒，在药物储备、医疗设施配给和诊治能力等方面都提前措置，增强了应对能力。另一方面，医疗卫生系统形成了一个自下而上的防御网，镇村卫生院（站）分流了大部分农村轻症患者，电白区人民医院等上级医院在收治城区患者之外，承担起中症重症的诊治任务。
在镇村一级，镇级卫生院、村级卫生站、私人诊所实行一体化管理，在设备、药物、技术上都互通有无，并且通过工作联系群，随时沟通交流诊治问题。
水东医院、马踏镇卫生院和观珠镇卫生院给下级卫生站、诊所开展了多次专项培训，帮助村医提高诊治发热患者的能力。水东医院还采购了100多个血氧仪分发到各卫生站、诊所，确保每个站点至少有2个血氧仪，以满足应对和识别中症重症患者的需求。
此外，在医联体机制下，一些中症重症患者会从乡镇卫生院（站）转送到城区医院进行会诊，而在城区医院不堪重负时，也会在基层医院能力范围内转运患者开展治疗，由后者负责诊治护理。1月4日，水东医院就接收了一名从电白区人民医院转运的新冠感染者。“当时经CT检查，患者白肺部分已超60%，血氧饱和度只有60%，情况比较紧急。”负责水东医院医疗工作的潘文涛说，专家组经研判后认为该院具有处理该病例的能力，后经院内主要领导和医疗组连续多天的细心治疗，病人在五天后达到出院条件。
但春节前后人员往来频繁，农村地区感染者仍可能出现一定程度的攀升。对此，电白区各基层卫生院都在药物储备、值班人员上做了针对性安排，以保障患者得到及时救治。
（作者单位：电白区卫生健康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