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种医生温茂红1988年毕业分配到五华县登畲卫生院至今已有28年。登畲卫生院地处山区，深藏在五华县最边远的山窝里，山路崎岖，交通十分不便。28年，他重复往返在医院与村庄之间，汗水洒落在登畲崎岖的山路上；28年，他把心血注入工作中，把爱心献给这片山区的人们。
风雨无阻 及时为乡村儿童接种
“劝妹莫嫁登畲郞，出门开步就上岗，崎岖山路弯弯曲，脚筋行断真凄凉。”这首客家山歌是当地环境的基本写照。旧时，每条通往各村的道路都是坑坑坎坎的泥土路，路基裸露，不少路段还茅草划脸，荆棘刺肉。稍下雨就会成灾，满路泥泞，转晴天又变成尘土飞扬。温茂红每次进村接种疫苗，都要翻过这一条条崎岖漫长的山路。距离卫生院最远的龙狮村，足有20多公里。登畲村虽然在圩镇附近，但该村辖下的南丰村近千人，住在登畲嶂的侧肩处，距卫生院仍然有6公里，而且路面高低不平，只能步行上山。
温茂红回忆说，那时候下乡进村，路途稍远一点的，天刚亮就得出发，因为路上往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出发时，除了冷背包，还要带上雨衣、手电筒、止血药损伤药、风油精、水和干粮等。若是到海拔高的地方，夏秋天还要带上冬衣防寒。为了在约定的日子给山区的孩子及时接种，无论寒天暑天，还是风天雨天，他都拼命上阵，从不推延。
甘当“傻子” 践守与村民的每一次约定
温茂红第一次跟着老防疫医生下乡到龙狮村时，天还未亮他们就打着手电筒出发了。骑车、推车，再骑车再推车，小心翼翼翻了几座山，走了15公里才到黄畲村，此时的他，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没到目的地。他们放弃自行车，又步行5公里，强忍着害怕爬上像云梯一样的山路。到达龙狮村时，已是上午11点多，他又渴又饿又累，感到头晕目眩。但是，一想到在医疗站焦急等候接种疫苗的孩子和家长，他就咬紧牙关、打起精神，和同事一起完成了当天的接种任务。
完成任务后，他们下午下山准备到第二天的接种点黄狮村住宿。温茂红走到“咬脚跟”路段时，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擦破了衣服，擦伤了手肘。
“此段路在晴天摔跤不新奇，来往人常发生，特别在‘咬脚跟’地段，最容易打滑‘坐旱车’。”黄狮村的一位村民说，之所以叫“咬脚跟”，就是山路太崎岖，走在后面的人可以咬到前面人的脚跟。热心的村民还教温茂红走路的技巧：“逢上这样崎岖的山路，下坡时，一不能穿皮鞋，最好赤脚；二要反转身体，屁股向前，双足退步移动；三要手抓路边的草木荆条。”
一次，温茂红骑摩托到南丰村。沿路满是尖石乱石，车刚走到约4公里处的半山腰，轮胎被扎瘪了。不料，天说变就变，一片乌云飘来，大雨突然落下，来不及开箱拿雨衣，温茂红就被淋成了落汤鸡。这时，身上BP机响了，一看是南丰医疗站的固定电话，知道是医疗站的村民等急了，温茂红背起冷背包，丢下摩托车急急往村里赶。
当他步行到南丰凹顶，身上已经湿透，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一阵山风吹来，他顿时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进入村庄，南丰浓雾笼罩，寒气袭人，更加重了他身上的寒意，自然全身发起抖来。医疗站里已经挤满了等待的小孩与家长。不少家长都劝他换了衣服先休息一会，愿意回家改换时间再回来。“这些家长背着小孩来医疗站不容易，不能因为我的一点小病让他们白跑一趟。”温茂红带病坚持做完工作。当夜，他重感冒发热，但次日，他仍坚持在工作岗位上，因为对另一个村已发了“通知”，他不能让村民的等待落空。
面对如此恶劣的工作环境，家人很担心他，曾多次劝他离开登畲。开始劝他时，温茂红还细心解释，后来看到家人仍然坚持，他干脆回应：“我不走，山区好，我习惯了，可以锻炼身体，延年益寿。”亲朋说他“屡劝不听，是死不悔改的顽固分子”。温茂红听了，只笑着说：“那你当我是傻子，不就很好理解了吗？”
无怨无悔 27年坚守乡村防疫事业
如今，通往各村的村道基本都铺上水泥。温茂红说，自己是硬底路的最大受益者。但一旦下雨，碰上塌方塞路，他和同事们仍然经常步行进村。2013年8月17日，暴雨成灾，路断桥垮，通讯信号中断。而远在10多公里的吉祥村，早在暴雨前就已接到了接种“通知”。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打算步行前往。那天，他与同事一大早就穿好雨衣水鞋，背起冷背包，各拄棍棒当拐杖，带着水和干粮上路。当日，两人相互扶持，路断则爬山绕走，桥断就寻找未被冲毁的桥梁，最后，他们乘着竹排逆水而上，一路战战兢兢。
到达吉祥时，已近中午12点，等待接种的孩子和家长仍未散去，有些小孩因肚饿已发出哭声。他们来不及休息，立即投入工作，直到下午3点，才完成当天任务。当时，看到温茂红汗珠直冒，仍在医疗站的村民都吓坏了，医疗站的医生急忙向他问询，他说：“我没病，是饿的，不用担心。”医生责怪他。他却说“你没看到爷爷奶奶抱来的孩子还饿着吗？我不做完接种打针的事，他能回家吃上东西吗？”医生和一旁的村民听了很感动，一位家长当场向他鞠了一躬，表示敬意和谢意，这一鞠躬让他顿时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
28年过去了，温茂红自豪地说：“面对困难，我没有当逃兵。艰辛的往事虽然不堪回首，但我无怨无悔。在登畲卫生院工作28年的医生甚少，在登畲卫生院从事防疫工作28年的，我是唯一一个。”
28年来，温茂红从来没有发生过预防接种差错事故。他负责的辖区，一类疫苗接种率每年达到上级要求，从来没有暴发流行过免疫规划相应传染病等疫情。他尽职尽责，成为了山区百姓健康的守护人。
（作者单位：广东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五华县登畲卫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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