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6日,从广东传来捷报,我国首例输入性MERS患者,来自韩国的金先生从惠州市中心人民医院出院,病例得到有效救治,广东境内全部75名密切接触者未发生续发病例,院内医务人员零感染,韩国驻穗总领馆对广东救治表示衷心感谢。至此,中国首例输入性MERS患者疫情应对工作在国家和广东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下,联防联控各部门的紧密配合下圆满结束,广东“防疫大堤”经受住了考验。从SARS到MERS,广东乃至中国的公共卫生体系建设跨越了一大步。
与病毒抢时间,严防疫情扩散
5月27日晚22时,广东省卫生计生委接到国家卫生计生委的通报电话:韩国一例确诊中东呼吸综合征病例的密切接触者经香港入境惠州市,并已出现发热症状。
中东呼吸综合征,又称 MERS,是一种新发传染病,2012年首次在沙特出现,之后多个国家陆续出现疫情。中国周边的韩国近几个月还出现死亡病例。资料显示,MERS病原体和2003年震惊世界的SARS同属冠状病毒,临床表现颇相似,死亡率近40%,但感染率比SARS低,一度被称为“类SARS”,且暂时没有特效药进行前期预防和治疗。
因此,MERS不同于一般的疾病,不单纯是个案病例而是一个公共卫生事件。病例去过哪些地方?接触了哪些人?会不会造成更多人感染?此刻,速度成了与病毒赛跑的武器,也许多耽误一分钟,群众就多一分被感染的风险。
广东卫生计生系统紧急行动起来,广东紧急行动起来,全国卫生计生系统紧急行动起来,用速度给出了响亮的回答:坚决做好疫情防控,全力确保人民群众身体健康!
广东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副主任宋铁放下电话就与中心公共卫生应急部主任钟豪杰火速赶往惠州,途中就开始搜集患者信息,在3小时内抵达惠州并开展工作;4小时内,患者被找到并送入惠州市中心人民医院进行隔离和治疗,同时,迅速确定了患者入境后的活动轨迹,并对途经的酒店、巴士、工厂等1500平方米的公共场所严格进行消毒及检测。惠州市疾控中心的钟如机,在28日凌晨,背着数十斤重的消毒水给金某住过的客房全面消毒,身体累得几乎虚脱;7小时内,成功采样;1天内,国家卫生计生委工作组到粤;2天内,经层层检测,金先生被确诊为中国首例输入性MERS病例,二级应急响应迅速启动,广东成立了以钟南山院士为首的中东呼吸综合征疫情防控专家组,下设临床、防控、病原学三个小组,同时专家们剥茧抽丝,根据与金先生接触的时间、频率、距离、方式、通风状况等,依照空气动力学等理论判断风险高低,最终锁定了78名密切接触者;7天内,通过全方位搜索,78名密切接触者全部找到并进行集中隔离。
WHO专家这样评价:中国卫生部门的迅速行动减少了中国发生更大疫情的风险。凭借速度与激情,医务人员与病毒赛跑,为防止疫情扩散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因为职责所在,所以我们勇敢
面对致死率近40%、一度被称为“类SARS”的MERS病毒,广东所有的医务人员没有退缩,迎难而上。
79岁的中国抗击SARS领军人物、中国工程院院士钟南山亲任治疗组组长,数次赶到惠州会诊患者,商定治疗计划,根据患者病情动态指导调整治疗方案。
钟豪杰在27日晚成功采集了第一份MERS病毒样本。他淡定地说:“自工作后,采样几乎没离开过我的工作范围,在疾控中心或许没人比我更熟悉了。我不上谁上?”12年前,也正是他冒着生命危险采集了第一份SARS病毒样本。
在MERS病房,医生、护士都要“零距离”接触患者,会接触到病人的体液、分泌物。李春梅,一位1983年出生的姑娘,同时也是有一个5岁半女孩的年轻妈妈。表面看上去文弱的她,却已有5年的传染科护理工作经验和2年多的ICU护理工作经验。当得知自己被选为第一班护理韩国MERS患者的护士时,她二话没说,一如平时护理其他病人一样,轻松熟练地准备好治疗单和护理物品,穿好防护服,走进了望而生畏的MERS病房。春梅说,在走进缓冲间那道隔离门的一刹那,她也有害怕,头皮一阵发麻,但一踏进这道门,心里反倒平静下来,因为她知道,职责所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勇敢去面对。
惠州市中心人民医院ICU主任凌云,接到紧急通知后毫不犹豫接下任务,连夜迅速调配床位,准备防护用品,安排人员,作好各项收治准备。当MERS病人来到科室的时候,是他第一个走入病房;当患者需要治疗的时候,也是他第一个走进隔离病房。在患者病情较重的那几天,凌云更是几乎整日整夜地守在病房,寸步不离,随时监控着患者的情况。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带动了全科医护人员全力以赴抗击MERS,起到了稳定军心的作用。ICU党支部、团支部写下了决心书,郑重承诺:迎难而上,敢于担当,打赢硬仗。
凭借科学的防控机制和救死扶伤的使命感,医务人员们从容应对,出色地完成了防控疫情和救治患者的任务。
爱,是我们前进的源动力
不管是对患者,还是对被隔离的密切接触者们,医务人员和疾控人员都给予了无微不至的关怀。出院那天,金先生手捧鲜花向医护人员深深地鞠了一躬,感谢医务人员的救治:“在入院的第一天因为害怕及孤独,我感到非常苦恼,想着能不能战胜病魔?”“每天早上醒来到晚上入睡,医护人员一直守护在身边,给我无限关怀和希望,教会我有利于呼吸的方式和康复运动……”
社会及家人也给了医务人员无限的温暖和激励。惠州疾控中心肖和龙正在参加高考的孩子为顾不上回家的老爸发来信息:“老爸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钟豪杰的儿子今年也适逢高考,平时酷酷的小伙子贴心地发来信息:“过两天我就要上战场了,老爸也要加油,等我将来也成了公卫战士,和你一起并肩作战。”
医生瞿嵘检查完病人换好清洁的衣服后,给妻子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不回家了。可是,妻子深情呼唤:“你还是回来吧,我不怕,没看见你我不放心。”一股强大的暖流涌上了瞿嵘的心头。
为防止来回运送标本途中发生感染的危险,根据专家建议,惠州市紧急购置检测、防护设备和物资,经绿色通道直接送达病房,医院救治能力全面升级。广东省卫生计生委调拨来300套防护服、150个防护眼罩、4个消毒喷雾器,确保医护人员“零感染”。
更多的网民则为广东医生们在疫情中的表现,亮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赞”,并献上他们的祝福。
庄穗香,感染科副主任护师,在ICU负责防护培训和院感工作。从出征那天起,她微信朋友圈的关注骤增,各种关心和祝福纷沓而至。于是,她每天都会在朋友圈给大家报个平安。“他们成为了我前进的源动力……感恩有他们!”
凭借同一种“爱”的温暖,医务人员奉献了汗水和友善,也从中收获了幸福和满足。
团结协作,筑牢立体疫情防控网
在这场疫情防控战中,没有“我”,只有“我们”。
国家卫生计生委、国家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领导、专家多次奔赴惠州指导;广东省委省政府紧急部署,全力做好防控与救治工作;卫生计生、公安、宣传、外事、港澳办、旅游、出入境检验检疫局等多个部门通力合作。凭借强有力的组织领导和协调顺畅的联防联控机制,牢牢构筑了一张由国家、省、市三级组成的立体防治网。
在搜寻密切隔离者的工作中,也曾遇到过巨大的困难。譬如,患者所坐大巴的人员购票都不是实名制,开始的时候没有任何有关乘客的联系电话、住址、身份证的信息可供确定密切接触者的身份和与其联系,车上也没有相应的视频监控可供查阅,连乘客在哪个点下车、前往哪里都无从知晓,要追踪这么多的密切接触者,无疑是“大海捞人”的巨大挑战。从5月29日开始,广东各大媒体以及相关政府部门的网站和微信公众号联合起来,全方位、多方式、不延时地连续发布信息和呼吁,许多热心网友和市民鼎力相助,通过7天通宵达旦的努力,终于找齐所有密切接触者。
金先生下榻酒店的员工金雄杰不畏风险,义务承担韩语翻译,走进隔离病房与患者沟通,尽管妻子已怀孕近9个月……
信息的透明公开和社会公众的淡定也是此次战役中宝贵的经验之一。SARS过后,信息透明公开成为常态,让公众在疫情面前也更加从容理性。5月30日,一则消息突然在微信上“病毒式”传播:“隔离治疗韩国MERS患者的惠州市中心人民医院已经把ICU封科,接诊的救护车司机出现发烧疑似被传染……” 当天,省卫生计生委在充分调查核实的基础上站了出来,证实消息是谣言。钟南山等重量级专家也明确发出“病毒大规模人传人的可能性不大,公众无须过于担忧”的声音,再“定风波”。 公众很快平静下来,生活井然有序。
当然,抗击MERS的战斗还远没有结束。据国家卫生计生委研判,由于中国与韩国、中东地区人员往来较多,特别是目前韩国疫情暴发,MERS输入中国的风险显著增加。因此,广东医生仍与全国卫生计生系统的工作人员一道,枕戈待旦,高度警惕,做好实验室技术、人才、防护物资等各种储备,不断完善疫情防控预案和方案,筑起坚实的“防疫大堤”。
一位网友曾诗意地赞扬广东医生说:“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有人在默默地守卫着我们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