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发展能力研究的综述与实践 （节选）

作者简介

叶文振，福建江夏学院副校长，厦门大学兼职教授、博导。著有《孩子需求论：中国孩子的成本和效用》、《当代中国婚姻问题的经济学思考》等论著。

国外与国内相关研究视角

国外对于家庭发展能力的研究至少包括工业主义逻辑、权力资源和性别理论三个视角。国内的研究侧重于对家庭发展能力的分解分析，以及结合不同家庭类型的分类分析：原国家人口计生委主任李斌（2011）指出，提高家庭发展能力，促进家庭和谐幸福是一项长期任务。主要从优生优育、子女成才、抵御风险、生殖健康、家庭致富以及养老保障等方面研究制定保护家庭传统功能和促进家庭发展的社会政策。穆光宗（2012）认为家庭发展能力是指处在生命周期不同阶段的家庭成员健康、家庭社会关系、家庭人口结构耦合集成的功能水平，包括了健康发展能力、生育养育能力、团结互助能力、学习工作能力、抵御风险能力、道德自律能力和自我保障能力。李建民（2012）则认为 家庭发展能力是家庭凭借其所获取的资源满足每一个家庭成员生活与发展需要的能力。夏益俊（2012）所谓家庭发展能力，简单地讲就是家庭可持续发展的能力，如儿童的抚养、教育，中青年的事业发展，老人的养老、医疗等，都能有很好的保障，如此循环下去，确保家庭的长久发展。国内研究主要包括家庭收入能力、家庭住房支付能力、家庭自我保障支付能力（抗风险能力）、家庭教育支付能力等方面的内容。

本研究的调研方法

我们以为，家庭发展能力主要包括五个方面的能力，即家庭支持能力、家庭经济能力、家庭学习能力、家庭社会交往能力、家庭应对风险能力。根据家庭功能的转变、家庭发展能力建设和家庭政策价值基础变化的要求，结合家庭发展能力的内涵，我们构建了评价家庭发展能力的指标体系，包括 1个一级指标（家庭发展能力综合指数）、5 个二级指标（家庭支持能力指数、家庭经济能力指数、家庭学习能力指数、家庭社会交往能力指数与家庭风险应对能力指数）和若干三级指标。（详见下图）

本研究结合开放式和封闭式问卷两种方式，一方面以在文献研究基础上构建自己的研究界定和测量指标体系，设计问卷，深入农村实地入户访问记录，以此了解农村地区家庭经济发展能力的具体情况和影响因素。另一方面以“你如何界定家庭经济发展能力，不同家庭类型的经济发展能力认识和家庭经济发展能力影响因素，对策”四个开放性问题调查社会学专家学者和干部群众的观点，对这些丰富质化材料进行整理并结合量化方法去探寻他们的理解；在此基础上将两部分材料充分结合起来，对比不同地区和身份人群的理解，同时通过质化材料的整理验证本研究所构建测量指标体系的有效度。

本研究的调研结果

第一，家庭经济发展能力是指生活共同体内所有家庭成员共同实现的家庭收入总量增加、收入结构优化、资金存储收益率增加的能力和空间，它是一种动态过程，体现阶段或时期内家庭经济向上走势的潜力。有必要将家庭经济发展能力的测量指标和影响因素指标相区别，测量指标主要为家庭经济发展能力主要测量维度：收入数量、收入结构、收入变化、盈余情况，影响因素指标为人力资本、社会资本、经济资本、自然资本。

第二，福建地区社会学专家学者与福建南平松溪县、政和县干部民众对家庭经济发展能力的界定可分为四类：“功能说”，强调家庭满足成员需求的能力；“渠道说”，强调家庭经济发展的渠道是家庭成员通过劳动、资源等手段获得；“总和说”，强调家庭内每个成员发展能力的总和；“外部环境说”，强调考察政策、社会与当地经济水平环境。

第三，通过对学者和干群的认识材料进行概念细化，统计结果显示多数人员主要从以下8个类别对家庭经济发展能力进行界定：强调是一种动态过程和能力，主体是经济收入水平，强调人力资本、经济实力、劳动力数量、家庭资源的作用，是指家庭满足成员基本需求的能力，是一种经济创造建设能力。而本研究中所设计的统计和影响因素指标在这8个类别中涉及其中6类：动态过程和潜力、家庭经济收入总量、人力资本、自然资本、经济资本和社会资本，与专家学者和干部群众的理解较为接近。

第四，不同身份人群对家庭经济发展能力的理解呈不同特点：专家学者的理解和界定较为严谨，涉及概念的成分划分、性质界定和内容阐述，同时结合关键的影响因素来界定；干部身份对家庭经济发展能力的理解，往往将概念放在宏观政策环境背景下考虑家庭与社会的关系，注重家庭经济的理财投资管理能力，体现一定战略视角；普通民众对家庭经济发展能力的理解则简洁明了，认为家庭经济发展能力就是养家糊口，即家庭收入的持续增长。

第五，黄庄、双岭村庄的家庭经济发展能力考察结果显示，黄庄从社区特点来看工业化程度较高，但人均收入统计检验二者差异不明显，差异主要体现为收入结构，黄庄收入结构中房屋出租收入比例高，而双岭村非农化程度较低，还有耕地和农业收入。两个村庄的多数家庭未来预期收入会有所增加，同时家庭收入有所盈余。

第六，不同人群、地区被访者对家庭结构类型与家庭经济发展能力的认识中，认为1男1女家庭的家庭经济发展能力所占比重都较高，但是通过原因追踪发现这主要是出于一种儿女双全、性别和谐、家庭幸福的角度来考虑。同时，被访者认为家庭经济发展能力与人口数量和性别相关不大，相关因素主要涉及个人教育、能力、家庭生命周期因素，而认为独生子女家庭经济发展能力强则是从独生子女家庭的经济负担小、时间充足、经济积累能力强来考虑。

开放式问卷调查法应用范围有限，因此，本研究结论的推论意义有待于进一步论证。